其實就我以前的性格來說，沒有書包我也可以去學校，但我沒有這麼做，換好制服後便下樓去。
看見我出現在這裡，大家都露出驚訝的神色。就在我思考著要怎麼開口的時候，大寶一把將我拉到他旁邊坐下，把他盤子上的吐司塞到我手裡，開心笑道：「好乖好乖，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下來，等等我就把書包還你喔！」
因為大寶的舉動時在異於平常，大家從驚訝便成傻眼。我聳肩不語，開始啃吐司的一角。
這時阿姨拿著一壺咖啡從廚房出來，她看見我坐在這裡，憤怒的表情馬上取代一開始的一絲訝異。
「我要喝咖啡。」趁她還沒開口，大寶立刻站起來拿走她手上的咖啡壺。
「小心燙。」阿姨只淡淡地說了一句便坐下來，但視線仍放在我身上。
大寶倒了滿滿一杯黑咖啡後，慎重的開口：「媽，我有一件事要跟妳說。」
阿姨抬眸，不解地望著兒子。「不能放學後再說嗎？要是等一下遲到怎麼辦？」
「我講重點就好。」大寶清清喉嚨，眼神中充滿嚴肅。「媽，我是在等紅綠燈時不小心被別人擠到外面去才會被車撞，跟少禪沒有關係，不是他推我的。請妳不要再怪他，也不要讓再他睡在儲藏室裡。」
阿姨愕然看著他，接著眉頭一擰，轉向我道：「你對他做了什麼？」
「他沒有對我怎麼樣，是我自己決定要這麼做，」大寶說，「我一直都知道事實，只是不敢跟妳講，我以為妳在醫院已經講的夠高興了，沒想道妳還有其他動作。」
大寶停頓了一會兒，顯然思考了一番後才再度開口：「我覺得……媽妳這次……太超過了！真的太超過了！」
他一說完，阿姨沉著臉站了起來，嚇的大寶往後退一步。
「隨便你怎麼說。反正既然你決定要幫許少禪說話，就最好不要讓我聽見你再叫我一聲媽。」她丟下這一句便轉身走進廚房。
「哇、哇賽……」大寶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，「我……我真的說了……可是她超氣的欸！」
「誰叫你要踩她地雷？」哥嘆口氣後，笑笑：「不過你做的很好，但我絕不是指你剛剛的態度，我說了很多次，不要對長輩那麼說話，晚上記得要跟她道歉。」
「好啦好啦，」他回過頭把放在椅子後面的書包扔過來給我。「拿去！好了，我們走吧。」
「啊？去哪？」我還沒反應過來。
「笨耶，當然是學校啊。難不成你連早上不用切菜了都還想遲到嗎？」語畢，他走出飯廳，「我到外面等你。」
我一愣，看見哥和小楠他們都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，這才背上書包，當我要走時突然被人從後面抓住。
「喂喂喂，我說這傢伙今天是吃錯藥了還是沒吃藥？」小楠湊到我耳邊說，「居然會指責最愛他的老媽，你真的沒有對他下藥什麼的？」她不可置信地瞟了我一眼。
我無辜的眨眨眼，「我才沒有。」
大寶叫我的聲音從外頭傳來，小楠放開我，「算了，至少你們看起來是和好了，去找他吧，兄弟感情復活的第一天手牽手上學！」她用力推了我一把。
「什麼啊。」我笑笑，走了出去。
「慢死了。」站在門口的大寶抱怨一聲。
走到一半，我們身後傳來一聲叫喚。我回過頭，申紅朝我抬一抬手：「早安。」
「呃，早安。你怎麼會忽然出現？」我說。
「幹嘛講的我好像鬼一樣？」申紅失笑，「我只是今天剛好想換一條路上學，沒想到會遇到你……和他。」他看向大寶，微微一笑：「早啊，學弟。」
大寶眨眨眼睛，朝申紅露出一個傻傻的笑容。「那我就先走一步囉，掰掰。」
「嗯，再見。」申紅應道。他拉拉我的手，「我們也走吧。」
「沒想到你居然會對他笑。我以為你很討厭他耶。」一會兒後我說。
「不對他笑，難道要哭？」他微笑。進入學校後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，「欸，申紅。你最近下課到底是去哪裡啦？」我問。
他正要回答時卻忽然停住，望著遠方不動，我也跟著移動視線，操場邊不知何時搭起了一個像是舞臺的東西。至於用途，當天上課後立刻揭曉。
現在是十二月底，學校準備在三十一號那天晚上半一場跨年活動，據說當天除了表演之外還有一個特別小活動。
「現在老師發下的紙條大家要好好寫上自己的班級和姓名喔。」班導在臺上宣布。
「欸，這要幹嘛？」我一邊寫一邊問王力豪。
「大頭跟我說是特別活動要用的。」他回，寫完後把紙條摺起來，「你寫好了嗎？寫好的話我順便幫你交。」
他把紙條都交給班導，剛回到座位時，下課鐘正好響起，我立刻看見申紅走出教室。
「少禪，你會參加跨年活動嗎？」王力豪問。
「咦？」我轉過頭。「會吧。反正在家也是無聊。」
「因為我跟阿紅以前就約好每年要一起倒數，不過今年我們認識你了，所以就多加你一個囉！」他眨眨眼。「天啊，我一定要告訴阿紅你會來，他一定高興的要死！」
「王力豪，誰跟你約好每年一起倒數？」申紅忽然從我後面走過來。
一看到他，我想起早上他還沒回答的問題，正要開口時，他微笑著看我，接著豎起食指，無聲地放在唇邊。
留言列表
長篇小說 (3)